肝细胞癌（hepatocellular carcinoma，HCC）在中国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均居全球首位。对于无法手术切除或已进展的晚期HCC患者，一线系统治疗选择有限，传统靶向药物如乐伐替尼（Lenvima）和索拉非尼（Nexavar）疗效常受到耐药或毒副作用的限制。2025年4月，美国FDA基于CheckMate 9DW试验结果正式批准纳武利尤单抗（nivolumab）联合伊匹单抗（ipilimumab）用于一线治疗不可切除或转移性肝细胞癌，为患者带来新的希望。
研究设计
此次公布的是CheckMate 9DW Ⅲ期临床试验的中国亚组分析结果（NCT04039607），共纳入208例中国患者（包括大陆、香港、台湾地区），随机分为两组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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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组（nivolumab 1 mg/kg + ipilimumab 3 mg/kg，每3周一疗程，最多4个疗程，随后单药nivolumab 480 mg每4周一次，治疗上限2年；n = 9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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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照组（医生选择乐伐替尼每日8 mg或12 mg，或索拉非尼每日800 mg分两次服用；n = 110）
主要终点为总生存期（OS），次要终点包括客观缓解率（ORR）、缓解持续时间（DOR）、无进展生存期（PFS）等。研究随访中位时间为31.3个月。
主要结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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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生存期（OS）
实验组中位OS为23.5个月（95% CI，18.0–37.8），对照组为20.1个月（95% CI，15.3–24.0），风险比（HR）0.82，显示出延长生存的趋势；2年生存率分别为48% vs. 39%。 -
客观缓解率（ORR）
实验组ORR为37%（95% CI，27%–47%），对照组仅14%（95% CI，8%–22%），两组差值23.1个百分点；完全缓解率（CR）7% vs. 2%，部分缓解率（PR）30% vs. 12%。 -
缓解持续时间（DOR）
实验组中位DOR尚未达到（下限95% CI为23.4个月），对照组为8.4个月。 -
疾病负荷变化
实验组可评估患者的肿瘤中位缩小率为47.1%，超过50%和75%缩小的患者分别占45%和21%；对照组仅13.8%的中位缩小率，5%和1%患者肿瘤缩小超过50%和75%。 -
生活质量与安全性
实验组FACT-Hep评分在治疗期间数次超过临界最小重要差异（MID），显示生活质量改善；对照组部分时点评分下降。治疗相关不良事件（TRAEs）任何级别在实验组和对照组分别为90% vs. 95%，3/4级TRAEs发生率分别为43% vs. 38%；严重TRAEs（3/4级）分别为27% vs. 15%，TRAEs导致停药比例为20% vs. 13%。
专家点评
南京天印山医院秦树奎教授团队指出，此次亚组分析不仅在中位OS和ORR上显著优于传统靶向治疗，还在缓解深度和持续时间方面具有明显优势，为中国肝细胞癌患者提供了潜在的新一线标准。尤其是在中国乙型肝炎病毒（HBV）相关肝细胞癌占比较高的群体中，该方案亦展现一致疗效。
临床意义与展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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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批免疫组合获批：FDA已于2025年4月批准nivolumab + ipilimumab一线适应症，国内后续审批可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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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用人群广泛：无论是有无血管侵犯、转移情况，还是不同AFP水平、Child‑Pugh评分患者，联合免疫均保持疗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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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挑战：免疫相关不良事件（如肝炎、皮疹、甲状腺功能异常）需严密监测和及时处置。
未来还将关注该组合在更大范围的中国人群中长期生存获益，以及与其他免疫或靶向治疗的序贯或联用策略。
参考资料：
1.Qin S, Bai Y, Han G, et al. Nivolumab (NIVO) plus ipilimumab (IPI) vs lenvatinib (LEN) or sorafenib (SOR) as first-line (1L) treatment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unresectable/advanced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(HCC): CheckMate 9DW expanded analyses. Presented at: 2025 ESMO Gastrointestinal Cancers Congress; July 2-5, 2025; Barcelona, Spain. Abstract 157P.
2.FDA approves nivolumab with ipilimumab for unresectable or metastatic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. FDA. April 11, 2025. Accessed July 2, 2025. https://www.fda.gov/drugs/resources-information-approved-drugs/fda-approves-nivolumab-ipilimumab-unresectable-or-metastatic-hepatocellular-carcinom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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